中学 (第2/6页)

悉的、带着报复意味的刺痛——她抓起我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通往学校的路被初秋的晨光染成淡金色。第一次，我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时间差。像两条原本并行的铁轨，在某个看不见的节点，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如果一切如常，当她踏入初中的大门，我已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待她终于也披上那身深蓝，我或许早已在大学的某个阶梯教室里。也就意味着，铃声响起时回头就能看见她小小的身影、课间穿过走廊便能轻易寻到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小遥。”我叫住身旁的她，尽量避开眼神接触。

    “嗯？”

    她转过头，阳光在她发梢跳跃。

    “我不在学校了……你能习惯吗？”

    她低头踢开一粒小石子，声音听不出区别：“……无非是课间多看两本书打发时间罢了。”

    我明白她很不高兴，但我希望她明白，空间上的分离并不意味着我们共处的时光就此枯竭，就像人类并非耗尽了石头才踏入青铜时代。

    “小遥也该学着适应了，”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以后的日子，大概都是这样了。”

    就当是为了独立提前彩排吧。

    “知道了，业铭。”

    我伸手，轻轻掐住妹妹红润的小脸，算是她对哥哥“出言不逊”的小小惩罚。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心头却掠过一丝茫然：或许，我真的该开始学着用另一种更接近“家长”而非纯粹“哥哥”的方式去对待她？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有些沉重。

    小学门口熟悉的喧闹声近了。与以往每一次不同的是，今天，妹妹的终点不再是我的终点。一道无形的门在我面前打开，脚下延伸出一新路。我停下步伐，习惯性地想随她往里走，手臂却只是抬了抬，最终只是朝她挥了挥手：“去吧。”

    小遥微微一愣，下一秒，她转身跑回来，冰凉的小手抓住我的手腕，攥得紧紧的。

    “放学你还来接我吗？”

    “为什么不——”我刚要回答，目光便落在某人早间留下的齿印上，一种属于青春期男孩的促狭心理突然冒了头——就像那些故意扯喜欢女孩辫子的小男生，我决定捉弄一下她。

    “小遥已经四年级了吧，我在这个年纪还要天天接你，你应该也能自己回家吧？”

    她当然知道我绝不会丢下她不管。只是近期一系列改变带来的不安，让她脱口问出了这个答案昭然若揭的问题。想通这些后，我的心猛地一沉——玩笑开过头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扑上来咬我泄愤。她只是身体微微前倾，鼓起了腮帮，眉头颦蹙，那双清澈的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