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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阳光燥热,楼下的邻居在吵架,吵醒了还在午睡的人,含烟在女人的谩骂哭诉中睁了眼。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逃跑,否则就会被拖入地狱。她拼命地往前跑,路却越来越长,最后她倒在路边,亲眼目睹黑暗将她吞噬。 失重感过后,含烟猛然惊醒,想要摸手机看看时间,枕下空荡荡的,她手停下来,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 她梦魇了。 小博美睡得正香,哼哼唧唧翻个身,在地毯上拱屁股。 楼下夫妻的争吵还在继续,动静持续好一会,突然没声音了,紧跟着不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呵斥,给医护人员让路。 温屿比她早醒了两分钟,含烟回头就和他撞上了视线。 “醒了怎么不说话?” “看你想东西想得认真。” 含烟哑然:“没有,我在听外面的声音。”她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相反,她喜静厌吵,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他隽养的鸟雀,“我想出去走走。” 温屿说:“你会逃。” “我说不会你信吗?” 他的表情给出了答案。 不信。 也对,毕竟前不久,为了逃走,她亲手割破自己的膝盖。 算了,含烟不想和他谈论这些,不然会出事。她起床去洗手间扎头发,回来时,温屿正在换衣服。 他上身半裸,露出的皮肤要比很多女孩还要细腻三分,既具备少年身体的清瘦紧实,又有向成熟男人过度的荷尔蒙气息,人前,他是常人眼中风光霁月的空中月,水中花,干净纯粹,不染尘埃。人后,他囚禁她,疯魔到了一定地步。 果然应证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她站在门口,倚着墙,直白的目光看得温屿身体发烫。他赶紧把衣服穿好,连纽扣系歪了都没注意。 含烟示意衣领的位置:“错了。” 这回脸也烫了。 他目光躲闪:“姐姐,你不要这么看我。” 他慌慌忙忙把扣子系正,耳朵也红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害羞什么? 温屿摸到一片柔软的衣角,从指缝里溜出去。 含烟今天扎了个高马尾,脸上不施粉黛,穿的是一件胸口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短袖,她很少穿白色,但是白色很衬她。 温屿看得有点失神。 含烟不习惯被人盯着:“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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