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4/5页)
> 凌云峰迎着她的目光,眼底没有预想中的责备或厌烦,只有深不见底的、近乎悲悯的理解。他走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清水,动作间保持着一种不容逾越的距离感。 “银霜,”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沉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知道你不喜欢。但这是责任的一部分。你是我的未婚妻,至少在名义上。”他平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疲惫与反抗,“有些场面,需要我们共同出现。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一丝,带着一种对待任性孩童般的迁就,却又无比清晰地划定了界限,“哪怕是看在我们当初并肩作战的情分上。” 然而这“帮忙”二字,在他口中毫无请求的意味,更像是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命令。他只字不不提她的荒唐,不提凌云庭的滔天怒火,只用“名义”和“情分”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这才是他履行承诺的冰冷方式。 银霜指尖的烟灰轻轻一颤,无声飘落。她看着凌云峰,那张英俊沉稳的脸上写满了坦然的担当。她太清楚了,这疏离的态度和怜悯的目光,就是他履行那冰冷承诺的唯一方式。而她,不过是他庞大责任清单上,不得不背负的一项,也是让他自责一生的一项。 透过他深沉的眼眸,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带着同样的担当,只是……不知那故人是否想过,他珍视的一切,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绽开一个冰冷而讥诮的笑。“帮忙?呵……凌大少还需要我?你那个宝贝弟弟,不是更乐意代劳?”她翻了个毫不掩饰的白眼,对那个占有欲强到病态、恨不得时刻黏在哥哥身边的凌云庭,她只有纯粹的厌弃,或许,也有一丝妒忌。 听到弟弟的名字,凌云峰眼神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涟漪荡开,流露出一瞬难以言喻的柔和,但转瞬即逝,被更深沉的威严取代。他声音平稳,却更具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庭庭有他的事。你的事,由我负责。” 他优雅地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袖口,起身走向门口,在门边停住,没有回头,“晚宴七点。王良五点来接你。礼服马上送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阴翳低垂的天空,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句叮嘱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对待易碎品般的温柔:“外面风大,穿暖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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