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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西府海棠 (第3/3页)
次一样,从你笨拙的姿态里挖掘诚意,再自我说服‘他尽力了’。” “我没有——” “你有。”程穗安打断他,“你在等我理解你替你找补——‘他只是太急了’‘他需要安全感’……袁知烊,你爱的是一个空壳。” 他的脸色苍白下去,“你非要把真心践踏成心机?你说得就好像我没有尊重过你一样。” 提到真心,程穗安的表情缓和不少,但很快化作惋惜。“你对我很好。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记得我的口味,体贴关心照顾人,一切你能做到的你能得到的东西都会想要第一个送给我。” 手上被理顺的塑料袋又重新捏紧然后慢慢松开。 “单方面的付出不能磨合两个人的关系。你的爱止步于此。” 对方只需抛出粗糙的情感原材料,她便有义务将其加工成高尚的爱语。 “够了——我到底要理解出什么来你才能满意?”多年来的认知被颠覆,袁知烊一时接受不了,“难道你就没有问题吗?你不觉得你像解剖一样的沟通更不尊重人吗?总是用你自己的那套理论像套公式一样解决感情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才是那个不敢直面感情的人?” 空气凝滞一瞬。 她侧头看他逆光的轮廓,忽然想起他捧着新瓷娃娃站在宿舍楼下的样子。那天刚下过雨,他的肩头落了些不少风吹袭来的花瓣。 “……或许吧。” 程穗安的眼神里透露着疲惫和细微的迷茫,似乎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之人——甚至好多次她都在想,袁知烊这样做是不是想让她更主动更自觉地去理解他? 真心践踏成心机——审视动机而非感受温度,反过来指责他的不纯粹,这本身就是一种退缩。 其实她更加贪婪,她要更加热烈更完全的情感。 就像一个人举着探照灯走夜路,并非怕黑,而是无法忍受视野中有任何未被照亮的阴影。 良久的沉默里,只剩下车内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就连车里的香薰也因为降下的窗户而散去不少。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 情绪的火焰可以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袁知烊的道歉显得手足无措,“对不起,我可能还需要好好再想想——我把车停到校门口,你在那里下车吧。” “谢谢。” 咔哒一声,车门解锁。 枷锁有了脱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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