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近 (第2/5页)

故意顿了顿，卖关子似的不再言语。师杭以为他碍于难处，正要再劝，却见孟开平一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可谁教我摊上了你呢？古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恐怕我这辈子是脱不开劳碌命了。”

    “你才是恶人呢！”

    师杭闻言捶了他一下，孟开平却攥住了她的手，微低着头与她相望，轻声道：“方才是玩笑话，但论私心，徽州是我们的故土。如果天下战火永不停歇，我定然希望徽州会是最后一片世外桃源。”

    类似的想法其实师杭也有过，谁会不牵挂家乡呢？她与孟开平都是靠着徽州山水才成长至今。师杭默了默，最后道：“那你会带我一道入浙么？”

    孟开平深深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闻言，师杭再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她乖顺地窝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这一夜，两人又絮絮说了些话，直至亥时方才歇下。

    其余种种心思暂且按下不表，第二日清晨，天还没透出三分亮，男人便窸窸窣窣地起了身。饶是他竭力放轻了动作，可还是将师杭吵醒了。

    “你去哪儿？”师杭睡眼朦胧，借微光觑他。

    “天还早，睡罢。”男人轻抚她的额发，柔声道。

    既知太早，何必这会儿就起？便是这个时辰去大营，估摸着也要搅了九成人的好梦。然而师杭想归想，却无意拦他，只提醒道：“晨间有风，春寒料峭，莫要轻易换了薄衫。”

    “嗳。”孟开平心中似打翻了糖罐般溢满了浓情蜜意，他应了一声，旋即于她额间落下一吻，“安心罢，我身子好着呢，你顾好自个儿就成了。”

    大门开了又关，男人走后，床榻变得宽敞了许多，房里也静得只听见滴漏之声，偏偏师杭翻来覆去却再也没了睡意。好容易熬到鸡鸣破晓时分，青云在院里打水，她掀了帷幔下榻，趿着鞋，三两步便跑过去推开窗格子。

    “青云，青云！”青云应声回首，只见师杭笑盈盈地朝她招手，“藏书楼去得吗？”

    大半年过去，少女原本含苞似的身姿更显窈窕。脱却了冬衣，她身上茵草青的长褙子并苍绿的百迭裙衬得整个人宛如林间一棵郁郁亭亭的翠竹。

    青云自识得她起，见的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