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迹 (第4/4页)

眉看向他：“我并不觉着你高出他许多。”

    眼见黄珏还要再驳，孟开平却道：“双玉，你太急了，急着建功立业，急着向平章证明你的能力。当然，有这样的心是好事，可你也该想想，什么样的路最适合自己。”

    黄珏难得静下来听他说。

    “思本像我，适合稳扎稳打，以守为重。可你不同，你跟着赵元帅打了许多大阵仗，他也一向不拘束你，任你带着人马四处奔袭、灵巧机变。”

    “双玉，与其到我那儿受帅令辖制，不如按你自己的作风去打。凡事自有赵元帅教你、为你兜底，思本是没法同你比的。”

    这番话的确有可取之处，黄珏细想，可最后这一句，岂非是在说他始终依仗姐夫？

    他傲气惯了，自然欲驳。然而一封自徽州来的急信却猝不及防飞进了府里，教两个人都肃起了神色。

    来信者是齐闻道。那信封上特有的标识，显然昭示着事情不妙。袁复将信交给孟开平，孟开平也不避人，径直拆了。如今他字认得不少，阅信飞快，只见开头便是“令宜母丧”四字，一下子教他的心沉了下去。

    “令宜她娘病重，终究还是没撑过……”孟开平将事说与黄珏听，可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整个人腾地站起身来。

    黄珏甚少见他这般泰山压顶似的神情，阴阴沉沉，拳也攥紧，几乎是咬着牙在忍。实不知徽州那片究竟出了什么大乱子教他如此失态。

    “怎么？”黄珏压不住担忧，凑过去看，然而信却被孟开平一把扯开，并没教他看全。

    幸亏他眼力好，加之这信又急，写得极简略，方才使他瞧见了最要紧的几句——

    “师杭于上元街市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吾已遣人遍寻。”

    见此，黄珏简直快乐开了。

    师杭是跑了还是被掳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开平刚要返程，人就不翼而飞了，这不是故意膈应这男人么？

    他知道自己无须久留了，但在临走前，他还是要好生落井下石一番，以报当日之仇的。

    “那日的琵琶好听么？”黄珏咧嘴笑道，“我晓得不如师杭远甚，不过，福晟府中应有能与之媲美的佳人。他在大都待了许久，甫一到江南，就遍寻江南善曲艺诗画的女子。”

    “听闻福家公子尤善箫笛之声，旧时常与佳人合奏。孟兄，她不肯奏与你听，眼下却是去寻真正琴瑟和鸣之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