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穗血 (第5/6页)
了耍起来好看,长饰累赘,可以说是本末倒置。” 男人将剑穗捏在手里侃侃而谈,向她普及某些他以为的常识,可师杭却越听越不对味。莫非他是在嘲讽自己这礼送得不合时宜? “既然将军觉得无用,那便还回来罢。”少女咬着唇,面色羞恼,复又将手摊在他面前。 然而,孟开平见状却赶忙将手背在身后,生怕她夺:“我何曾说过无用了?只是你不乐见我杀人,却送我这物什……” “什么?”师杭不明白他的意思。 孟开平忍不住笑道:“筠娘,你可知晓,剑穗原先其实是用来拭血的。” 不出所料,此言一出,少女的神情一下惶然了。男人手中的剑穗红得刺目,她的眸光游离片刻,最终定在孟开平腰前的剑柄上。 是了,这柄剑,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即便他允了她所求,也抹去不了他造下的杀孽。如果没有叛军作乱,阿宁又何至于身陷囹圄?她怎能对他心生感激? 为刽子手的屠刀作饰,师杭,你可真是疯了。 见她小脸郁郁,孟开平也沉默下来。他杀惯了人,从不觉得这些字眼有何可怖。军中弟兄们只会瞧不起不敢下手的软蛋,而杀敌越多者越值得夸耀。 两人这样静立了片刻,就在师杭以为又要不欢而散时,突然,一声铮然飒响,寒芒乍现。 “别动。” 男人掌心滚烫,直烧得师杭心头一惊。可孟开平却不由分说覆着她的手,将剑抽出了鞘,递到她手中。 师杭难免怯意,不禁向后避了半步。手中之物远比想象中要重得多,若非孟开平替她担去了大半,恐怕她连举起来挥舞几下都费力。 “此剑,为如意首精钢剑。”孟开平将剑刃略微倾斜向下,缓缓问道,“你瞧这剑身,觉得有何不同?” 不同? 师杭怔怔地看向剑身。 她从没仔细地观察过兵器,更无从比较,看了半晌只好猜测道:“这上面有两道凹槽?” “不错。”甚少见她显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孟开平微笑颔首道:“剑开双槽,一为减轻重量,二为杀敌利落。你没杀过人,恐怕不晓得——刀刃刺入身体后会皮肉被吸附住,一时片刻甚至连血都流不出来。而开了血槽留出些微空隙后,则更容易拔出。” 夏季里,连夜风都是温和的,可男人嘴里说出的话却教师杭当场打了个冷颤。 “怕了?”孟开平觑见她略显苍白的面色,轻声道,“放心,我是不会用这剑对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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