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4页)

上月漕帮兄弟说的"雪娘子"传说。

    最后一局用上全部招数，陈三咬破舌尖往骰子上喷了口血——这是南洋邪术，能让骰子随心跳变化。骰盅将落时，白小狸发簪突然坠地，清脆响声里混着极轻的咒语。

    "见鬼！"赌徒们尖叫着后退。三枚骰子竟生生嵌进檀木桌，不像是人力所为。陈三瘫坐在地，玉佩早被冰霜裹着滑到白小狸掌心。

    白小狸在众人惊恐目光中耸耸肩：“估计是天神娘娘见不到这些肮脏作弊手段，所以出手庇护我了吧。”

    赌坊外夕阳西下，坊内水缸结满冰碴。陈三哆嗦着跑掉，怀里突然掉出张字条："再耍把戏，下次冻的就是你的人头。"夕阳照见纸面霜花，随即消散在风里。

    赌徒们还是头一次见陈三如此吃瘪，虽然没看清少女怎么赢的，但是欢呼声已经响彻的长乐坊，白小狸憨笑着走到一开始输掉的庄稼汉面前，将他的玉佩塞给他：“喏，以后不要再赌了。”

    李大牛呆滞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玉佩，走向赌坊深处更热闹的地方，喃喃道：“再试一次…我的土地和房子，还有老婆，就回来了，嘿嘿…”

    “傻瓜，所以你就真的把玉佩还给他了？”苏瑶站在镜前为白小狸编发，只见镜中的少女眼尾天然上挑，偏生瞳仁清透如琉璃盏里泡着的青梅。发间银蝶簪振翅欲飞，正映得鼻尖细汗珠晶晶亮。忽听得门外响动，她倏地转头，颊边碎发扫过唇角——那儿还粘着偷吃未擦净的玫瑰酥屑，倒比额间花钿更艳三分。

    “客官，热水烧好给您放浴室了——”门外小二吼了一声，便匆匆下楼。

    “我哪知道有人会蠢得再掉坑里一次嘛。”白小狸耷拉着耳朵，十分不解人类为什么会这样。

    “人有一颗心，叫贪心，一味的满足只会让他们更加贪得无厌。”苏瑶抚摸着白小狸的耳朵，毛绒绒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白小狸脸颊绯红，狐狸耳尖轻颤：“很痒！”

    “我的好妹妹呀，可不能把人类想得多美好，他们虽然是人，可做出的事却比我们妖还坏。”

    “哦。”想到卖她烧鸡的大娘，白小狸觉得，人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