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亮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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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豹没有任何征兆，突然翻身起来，尾巴一卷，挡住那个地方，走到外洞的一隅，背对着林止，将自己团成了一张大猫饼。

    尾巴烦躁地打着洞壁，又被它抓进怀里。

    林止惊奇地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它抱着尾巴装睡。

    有那么一瞬间，她又忍不住想喊它“小雪”。它越来越像人了。而她所认识的雪豹里，就只有那一只像人。

    她没有再看它。虽然它看起来似乎不打算做那种事，但林止不确定它什么时候又被兽性支配过来骑她。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止打算走到洞外，让它自己冷静完了再回去。

    林止离开山洞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前几个晚上，她都是天一黑就钻进内洞，生怕再遇到那些狼人或者其他食肉猛兽。

    直到今天她才抬头看清天空。

    无边无际的幕布上，戳着无数的繁星，繁星当中......是两个酷似月亮的天体。它们都比月亮小许多，但比最亮的繁星又大不少，像镶嵌在黑夜的两颗夜明珠。

    有两个月亮。

    林止浑浑噩噩地盯着它们，直到脖子酸痛不堪。

    她有点想笑，但咧开嘴后，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不知愣了多久的神，感觉脸有点痒，抬手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其实很早就猜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正视，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她以为她会疯掉，可当决定性的证据摆在她面前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很冷静，心里只剩下“果然如此”这句话。

    曾经在人群中时，她觉得自己很孤独，直到现在，她这种孤独的情绪也未曾减少。死亡让她失去最亲的两个人，将她弃绝于活人的世界里。

    反正到哪都是这样孤身一人，无人理解，回去了又怎样，回不去了又怎样？哪天该她死的时候，她自然会死，在哪死很重要吗？

    那些被刻意压制、黑暗混浊的想法再次侵占她的心神。林止摸了摸手腕上的疤，反而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她转头看了眼洞穴，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