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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的NPC进入她所预设好的剧情中。 长达五年的欺凌,张谨言对周瑛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的亲人,她如屠夫一般解剖砧板上脆弱幼小的羔羊。她的手,她的眼,她的刀,都对这具看上去明明瘦削虚弱,实际上却又蕴含着鲜活而无穷生命力的身体产生了依恋。从皮毛到肌肉纤维,从眼睛到大脑,大小姐从容而迫切地想要感受到她的羔羊的痛苦和惧怕,但又不能绝望到空白,这需要用指腹寸寸度量这具躯体的极限,需要极致的耐心和专注,既不能紧逼得太急,又不能放松得让羔羊失去最基本的对于危险的恐惧。 可怜的周瑛最初也会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她问为什么是她,她做错了什么。如今她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命运,都怪她不幸地被选中,都怪这个地狱的世界。 在眼神,表情,肢体动作的隐秘交流过后,所有的语言都已不再需要付诸于声带的震颤。周瑛低下头,屈起脖颈,仿佛引颈受戮的羔羊,“是的,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谢谢你。” “这没什么,比起这个,你明天会回学校的,对吧。”她笑得很温和,得到满意的回应后,甚至有闲心关心了她一句,“伤势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后半句纯属下意识且不过脑的客套话,张谨言显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她看了眼手机,然后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屋子,留下低着头被遮掩住神情的周瑛。 那句话几乎让周瑛又想笑了,张谨言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势可比轻度脑震荡严重多了,全身上下攀满了不同刀具留下的白色疤痕,胳膊上的直板夹烫痕,头顶缝的十四针,摔断过的小腿骨,胸部极具羞辱意味的刺青外加由于生疏的手法而导致的发炎感染,让她差点死在急救室里。这具身体仿佛以及成为了某种作品,每一个零件都被过度使用过,由于缺乏爱护和必要的维修,显得残破而岌岌可危,像个年久失修的古老机器人。 太好笑了,她眼泪都憋出来了,直到确认对方的确离开了这栋公寓后,她才敢笑出声,浴室里是父亲的尸体,客厅里是一片狼藉,脑袋缠着渗血绷带的女儿抱着腰哈哈大笑。母亲和兄长躺在医院病房,这破碎的一家,悲惨得比三流小说还要狗血的剧情就这么发生了。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就是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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