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筹码(下) (第2/6页)
” “你是不是天天在那种地方,跟他们混得你也忘了你姓什么了?” 我抬眼看着我妈,不知道她是今天被气糊涂了,还是被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服了,晚饭桌上那些人没说出口的话,她倒是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我在北京这些年的生活,此时就像一摊蛇鼠窝里沤了十年的泥,被人一下翻出来甩在了她脸上,那些让她不齿的想象如同阴沟里的王水,把我好好的皮剥了下来,再长出的每一寸都布满了她讨厌的一切。 我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我是那个纸醉金迷的失足妇女。 “妈,她是个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农村妇女,抬头见天低头见地,她想得窄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跟她一样往窄了想呢?” “你受过教育,你受的教育高,现在全家你都看不上了!除了钱就是钱。”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难面对提钱,很多问题情感解决不了,能力解决不了,偏偏又怕着防着不能用钱解决。 钱一下是救世英雄,一下是洪水猛兽,明明谁都要靠钱活着,多提两句便成了肮脏。 其实虚伪最肮脏。 我理解她,但这种强扭着凑到一起的关系,因为绑着一丝血缘,就要处处迁就,实在让我很累。 我试图解释了几句,但她完全听不进去,我就这么听了会儿训回屋了。 隔了一会儿,我爸敲门要进来,她气还没消,喊着让我爸不要管我。 “小歌,你现在在北京怎么样?”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累了,不想再说。 我爸说好,过年了也难得好好休息,然后又嘱咐在北京也要注意身体。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小鱼,你们最近还联系吧?” “好像最近不在北京,我没什么事,这些年真有事人家都挺帮忙的,也不好老麻烦。” 我爸点点头,叫我回去的时候带点特产,逢年过节的替他们拜访拜访朋友,我说好。 睡前我改签了初六的票,第二天中午借口公司临时有事,提前返京了,爸妈很惊讶,但我搬出工作,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晚上大姨的请客我直接招呼也没打。 “我是俗人,我得回北京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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