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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天命 (第10/11页)

阿来从富庶变得一身负债,徐谨礼也因为参与战事,不断投入,花了不少积蓄。

    这一年矿场也因为淹水,不能立刻恢复生产,外加锡价下跌,生产所得的利息不断下降,叶阿来和徐谨礼都在矿场有投资,都相当艰难。

    叶阿来不想放弃吉隆,徐谨礼也不想,他知道叶阿来缺钱,借给他一部分,后去古晋号召当年逃离战事的垦农们回去,努力一把,重建家园。

    房子和地都在吉隆,部分人在徐谨礼的劝说下回去重新开始新生活,也有人在内战期间于古晋安居,徐谨礼不强求。

    相对而言,叶阿来对于吉隆的感情要深很多,他向政府和外国人的牙直利公司借贷,背负一身债务,决心要重振吉隆。

    为了重建吉隆,让垦区尽快恢复生产发展,徐谨礼又是劳心劳神,忙个不停。

    水苓知道他心里始终挂着那批被他带来的垦农,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日子过好,或许他才会安心。

    她看徐谨礼太忙,也习惯像往常一样不多打扰。

    直到某天,看见他工作时咳个不停,上前想为他顺顺背,被徐谨礼捂着嘴摇头推开。

    “我没事,只是咳嗽而已,你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这几年锡价下跌,当年和王友海他们成立的公司也要散伙,垦区还没恢复原先的生产频率,他要忙的事太多,压力也相当大,水苓都看在眼里。

    今晚烛火都不知续了几次,水苓实在忍不住,按着他桌上的纸张:“今晚先休息吧好不好?您不能再熬夜了……最近操了太多心,头发都白了好多。”

    徐谨礼也觉得略微有些头晕,点头:“好,那就明天再看吧。”

    水苓后来想,要是她当时多叮嘱他一点,是不是曾经就不至于,不至于在徐谨礼五十岁时就看他病入膏肓。

    她到处找医师来替他看病,徐谨礼也因为生病,怕传染给她,不愿意见她,把自己锁在东厢房里,闭门不出。

    每次医师出来后,水苓都在门外,心里等得紧着发疼。

    一开始医师们还能给他号脉开药,后来都是摇着头出来,站在她面前叹气。

    水苓心一截截地凉,到后来直接闯进去,被家丁拦着,她没忍住火气:“谁敢拦我,我见我老公怎么了!谁赶我谁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是不是除了他,我说话就没人听了!”

    “算了,你们别拦她……”床榻上的纱帘内,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晃了晃,让家丁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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