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夢想開始的地方，但是你別在這 (第2/2页)

我身上，像要把我拆開看透。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平時溫吞的你，那個總在我摔倒時扶我一把、在雨天替我撐傘的你，此刻卻像一頭被困太久的野獸，眼底的情緒濃得化不開。我心裡亂成一團，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早該料到這一刻，卻又從沒真正準備好。

    我試著穩住自己，輕聲說：「你別鬧了，客人還在呢。」可我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拒絕，反而像在試探，像在等你再往前一步。你沒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低聲說：「鬧？我他媽哪有心思鬧？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坐在這裡，看著那些傢伙圍著你轉，像蒼蠅一樣嗡嗡嗡，我手都攥出血了，還得裝作無所謂？」你的聲音顫了一下，像是壓抑太久的情緒終於裂開一道縫。

    我愣住，看著你眼裡那點潮濕的光，突然覺得心裡某個角落塌了。你繼續說，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從你第一次笑著跟我說將來要開咖啡廳，我就想著，有天我得在這守著你。可我沒想到，守著守著，我連靠近你的勇氣都快沒了。你對每個人都笑得那麼好看，我卻只能喝著你給的咖啡，假裝自己還是你哥們兒。」

    我聽著，喉嚨像被什麼堵住，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哪開口。你的手從吧檯上滑下來，輕輕抓住我的腕，觸感燙得我一顫。你沒用力，可那溫度順著皮膚燒進我心裡，讓我躲不開。你看著我，眼神軟下來，卻更危險，像在等一個宣判：「我不想再猜了。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哪怕一點點，把我當過男人看？」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開，臉頰燒得發麻。我想推開你，可手抬起來卻停在半空，腦子裡全是小時候你幫我擦破皮的膝蓋、在夏夜陪我抓螢火蟲的畫面，還有這些年你看我時那種藏不住的溫柔。我突然明白，那不是兄弟的情分，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的東西。我咬了咬唇，低聲說：「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你的想法……」

    你的眼神一亮，像聽見什麼不敢信的東西，然後慢慢笑了，笑得有點狼狽，又有點肆意。你鬆開我的手，卻沒退開，反而傾身過來，嘴唇停在我耳邊，聲音沙啞得要命：「那現在呢？我還來得及把你搶回來嗎？」我的呼吸亂了，腦子裡全是你的氣息，近得讓我連拒絕的力氣都找不著。你輕輕碰了下我的耳廓，像是試探，又像是宣誓，低聲說：「你再不說話，我可真要忍不住了。這吧檯挺結實的，夠我證明點什麼。」

    我瞪你一眼，心裡卻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