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乱炖_平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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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 (第1/3页)

    ·   报社:)

    1.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炽白的光亮得视线眩晕。树冠浓得密不透风,最后一点嫩绿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片片宽阔的绿浓近墨的叶,涂油抹脂似的泛着银亮一道的光边。

    这是色彩最浓重的季节。

    在二十二世纪中旬,这样松散而不空阔的房屋排布、少金属和玻璃的设计就足以彰显地段的特殊。

    树下有位七八岁的孩童,嫩生生的胳膊和腿露在衣外,手上拿的不是无人机也不是pad,是一只快掉秃噜的塑料毽子,一下一下和自己玩得满头大汗。

    他的水平很是不错,但毕竟因素众多,铜坠子擦了下鞋边,借着力道斜飞了出去,速度可观。

    一只斜刺里伸出的手在“暗器”落地前稳稳地薅住那把蓬乱的塑料,顺便扔了回去。

    来人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也仅能从气质而并非外貌上判断——但没有一丝暮气,一根脊柱除了颈是微弯低头与孩子对视的外,笔直如竹。他的五官线条凌厉,但利得不外扬,深沉如敛锋的剑,微笑时展开眉目里的宽厚;“大夏天的在外面做什么?当心中暑。”

    小孩拽着根塑料绳晃悠,脆生生地回:“鹏叔好,妈嫌我在屋里捣乱。”

    王鹏被他的坦率逗乐了:“那你倒是别给她捣乱呢?乖,回屋去,中暑了会犯恶心,吃不下东西的。下午我给你送碗绿豆汤。”

    小孩眼睛一亮:“多加糖!”走前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加了句,“谢谢鹏叔!”

    “行,回去吧。”王鹏目送着小孩进了院子,才拎着布袋往另一家走去。

    他穿的是深色短衫,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却只有腋下和颈周洇出了些许水色。这个季节五花八门的昆虫都在声嘶力竭,又被热浪模糊,混杂在一起,烦得心浮气躁。

    但他的背影是静的,利落又从容,不拖沓,也不急于摆脱暑气蒸腾的苦夏。

    2.

    进了玄关就暂缓了纠缠不休的日头,屋里有风,但并不足以驱散这种水汽凝郁的闷。室内的装修不华丽,简洁得很舒服,面对王鹏这种不提要求的甲方,设计师想必也挠秃了头。米色做旧的墙上挂着幅字,很显眼,进了门就能看见,很别出心裁地没有用毛笔,钢珠的笔画放大后显得有些伶仃,没落款没盖章,只有字义还算妥帖:

    鹏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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