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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昼、黎深)契科夫之枪 (第5/5页)
不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问我是不是紧张的语气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好像对他来说,这里和平时家门口路过的小卖部没什么不同,而他在问我要不要橱窗里摆着的糖。 换个场子我会回头给他一拳,但是今天我不想他输,嗯了一声之后,很不情不愿地点了个头。 “怕输吗?” “不怕我输,怕你输。” “有什么区别。” “我无所谓输赢,但是你输了我会很不高兴。” “对我有点信心,就像我对你有信心一样。”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信心。”每次回来看见我的表情都像是我死了又回来了一样,很难理解这种患得患失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可能在学校住宿的时候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已经给我编了几百种死法吧。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笑。 我也要被他气笑了,带了个没参加过比赛的拖油瓶站在半决赛赛场上,在上一局移动靶失利,团队分已经落后一截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任何失败的焦虑。明明这把我再有任何失误,我们俩今晚就得空手而归,“一直都有啊,而且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输。” 我紧张到了极点就开始冷笑,面部肌肉僵硬得抽搐,“估计就是今天。” “凡事都有第一次,如果是跟你一起输的话听起来也不错。” “太肉麻了,哥。” “我是在鼓励你。” “那你不如直接亲我一口。” 话音落下,他即答,“好啊。” 我的枪刚上膛,头顶一热,他的手扶着我的脑袋一侧,不知道是他的脸颊还是嘴唇,贴在了我的发顶上。我回不了头,因为他按着我,按得很用力,脑袋还紧靠着我的,我以为他要我别走神,盯着靶子,维持比赛的状态,于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我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说起来很奇怪,那时候很多的细节我都忘了,留下印象的只有移动靶失利那瞬间的不安和准备期间的片刻焦躁,之后所有声音就像退潮一样从身体中抽离,不安的情绪犹如鱼群在海中跳跃时泛起的白色的浪,逐渐平息。 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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