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狙击手和她的目标_子弹是赫塔送去的第一份礼物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子弹是赫塔送去的第一份礼物 (第6/11页)

圣像和总督手里阿加莎的乳房,感到一阵恶寒。他们叫她圣人,叫她西西里的阿加莎,说她是被强奸少女和乳房的守护圣人,实则也从她的受难中得到某种变态而猎奇的快感。罗马人审判基督徒,基督徒审判女巫,卡扎罗斯人审判妓女,审判破坏种族纯洁性的不庄重的母亲,米嘉斯人审判和卡扎罗斯人有私情的女人,次次都以正义之名,次次都演变成一场歇斯底里,游街羞辱的狂欢。我真该感谢现在新政府里多了不少女官员,才叫情况没那么恶劣。我受够了,受够了总要用女人的裸体作为故事的脚注和香料,把我们的记忆烹饪成面目全非的菜肴供给贪婪的男人享用,加一点羞辱,加一点艳情,加一点美丽的容颜,加一点戏剧化的改编,历史将变得多么顺滑入口。每个人都好奇我们是否被强奸过,是否和哪个男兵有过一段香艳的情史,可答案是与否与他们何干?来采访我们的记者想要娜塔莎详细的讲述她被俘虏后的经历,似乎不愿相信她没经历过凌辱。他问柳鲍芙勇敢参军是否是为了给死去的丈夫复仇。没有丈夫?男友?恋人?哥哥?弟弟?父亲?他问贝卡是否更喜欢高跟鞋,你说我们应该把军装像南部联邦那样设计,下面换成裙子,更能体现米嘉斯女人的优雅。他问卡季卡是否晕血,还默认她是在妇产科工作。

    那天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恰尔洛夫小姐,他转头看向我。

    是恰尔洛夫中尉,我努力不骂脏话。

    抱歉,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丝毫没有要纠正的意思,我对您的问题是,您应该是女兵里杀人数最高的,又是狙击手,这件事儿会对您的生活造成影响么?

    我有点没懂,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还好吧,我偶尔背有点疼,不过扭几下就好了。

    他抚掌大笑,好像我是个孩子,我的意思是,狙击手听上去像个男人驱逐剂,您在生活里应该很难拥有一段感情吧。您还年轻,真应该多给国家生几个小狙击手。”

    是吧,我说,但谁会想要一个能在六百码在击碎他睾丸的妻子呢。

    所有的同情都消失了,我忽然觉得非常烦躁,因为不得不承认埃里希依然身负无法逃离的罪行。他美丽的绿眼睛是有阶级的,有性别的,不论怎么殴打折磨都无法粉碎根深蒂固的傲慢。我的眼睛也是如此。因为他是埃里希,他不能无声死去,因为他是埃里希,他也不能快乐的活下去。他要像一只眼睛明亮的小麻雀,在寒冷的冬季蜷缩于我的掌心,是庇护也是枷锁。我会一遍一遍重复冠冕堂皇的谎言,让他在自己每一次心跳中都感到刻骨的耻辱。他不得不接纳,因为谎言在空气里,在食物里,在衣服里,他目光能及的一切都在吟唱他是多么幸运,能拥有米嘉斯军官的垂怜。战争结束后我们开始编写新的圣经,新的秩序,然而人类的想象力是那么贫乏,只好让他们暂且吞下自己种植的恶果。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