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你在我身邊．樓上的肉膊(中) (第2/6页)

『夜夜春宵嚇嚇叫』。他和主持人一搭一唱，兩小時的節目，至少可賣出100瓶。阿恩卻沒半分酬勞，只有微薄車馬費，全靠抽佣。

    「我偷偷告訴你。」阿恩對我咬耳朵，大爆內幕：「每賣出一瓶，我抽2000，很好賺對不對？哈哈哈……你別看『夜夜春宵嚇嚇叫』那麼貴，其實成本不到200。那藥粒有紅有黃很漂亮，在美國歸分糖果類，藥商一大袋一大袋進口，再用精美的瓶子包裝。專門針對愛相干ㄟ人，利用性暗示的言詞，大力鼓吹煽惑，查埔查某作陣騙。」

    騙人很不應該，容我說句公道話，不是阿恩愛騙人，實在是騙人的錢比較好賺。

    當然不是穩當當，一不小心就會吃上官司。

    「你免驚啦！」阿恩說：「我又不是小英戴鋼盔，提西瓜作鍾馗，既然要你……」

    「等一下！」我說：「小英戴鋼盔，提西瓜作鍾馗，蝦米意思？」

    「連這個也不知道，啊你都不看電視，那至少也用屁股想一下。鍾馗是專門伏魔捉妖驅除邪祟的大神，西瓜呢？切片打汁，還是水果，給人吃的，能跟大神比嗎？」

    我理解力不強，仍然沒聽懂，追問道：「那跟小英戴鋼盔，有什麼關係？」

    阿恩說：「這句話有明暗兩層含意，小英戴鋼盔是誇獎喔，但得看了才懂，呶！」

    他把手機湊至我面前，螢幕上有張小英戴鋼盔的照片。「很漂亮對不對？綠綠花花，圓圓的，像不像小玉西瓜？」乍聞，我直接反應是好笑，但想到對元首大不敬，硬是忍住，雙手緊貼大腿，立正說：「是的！非常漂亮，台灣的西瓜好吃！好吃！」

    「知道就好！」阿恩說：「事實證明，華航的員工和國道收費員，通通呷甲笑嗨嗨。唉！我卻連皮也啃不到，不賣「夜夜春宵嚇嚇叫」要餓死嗎？這麼好賺的錢，我當然要報你哉。你來當我下線就對了，我們是麻吉，油水通通給你，我半毛也不取……」

    阿恩不時就會當某種產品的「特約代銷大神」，先賣給自己的人脈，再把他們誆來當下線。他有意從政，話術當然練到天花亂墜，對旗下團員說：「好康不會憑空掉下來，機會既然來了，恁甭通憨憨不會把握。儘量推銷就是，我不會虧待你們。這次的「夜夜春宵嚇嚇叫」也一樣，廠商給我的抽成一瓶1000，我一毛也不要，通通給你們賺。我作白工沒關係，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有福同享……」這種捨己為人的大義，團員怎不感動，個個熱血激昂，賣力推銷，努力開拓人脈，釣人釣人再釣人。

    就是這份向前衝的熱誠，當我有意擴充情報系統，他們個個爭先恐後，自願成為神出鬼沒的「零零嘰」，不拿半分酬勞出任務。為什麼，人要向前走，總要有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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