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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第2/4页)
> 在玄关换鞋之后,没开灯,屋子里空荡、死寂。
她有时候又害怕,却不知晓在害怕什么。
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大树落满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时而又扑到草坪上蹦蹦跳跳,啄食着草坪中的虫子,在黄昏时分。明明是那样好的色彩,但龚柔慕只觉得吵闹心烦。
还是拖着冒着冷汗的身子进了房间,在路上下腹就又开始疼了。
懒得开灯。
桌上摆着她买回来的东西。拆开硬质包装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录音笔。
她给恩德克买的。
表面有着些许金属银色光泽,在昏沉的光线下闪烁。
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与妹妹,双胞胎一个样子,脑海里总是想起她爱笑的样子…
心烦。
在脑海里想着她妹妹的样子她就更心烦,比她此时腹部的疼痛更令人心烦。
在抽屉里抽了把剪刀,一刀一刀地在冒着冷汗的头上剪下去。剪刀薄薄的接触面开合,刀刃切割头发组织,黑发也如鸟雀羽毛般一点点坠落。
头皮上只剩一寸长短的毛茬,本来留了那么久的头发。
恩德克说她留长发好看。
满地长长短短的羽毛,衣服上碎屑也沾得满身。
手上的毛茬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应该心疼的,但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冷冷地望着镜中近在咫尺的自己。
困惑又不解,傲慢又冷漠。
好丑。这是龚柔慕的想法。
终于和她不一样了。
坑坑洼洼在头发上如实地形容出来,剪的参差不齐。
没有了头发的覆盖,自己的头骨得以透过间隙窥见光影,勾勒骨骼的明暗。
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自己这么真切的骨骼。
一直警惕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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