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9/9页)

会不会比上次见面胖一些。毒素适应把她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在云雀看来毒素这种东西当场靠意志力就能克服了根本不需要“适应”，她竟然还站在小婴儿的那边，笑着说“没事”，气得云雀转身就回了日本。

    答案是没有。不仅没有胖一点，看起来比上次更瘦了：两颊凹陷，气若游丝，那双原本水汪汪的眼睛变得疲惫不堪、满是血丝，就算她把全身都裹在衣服里，也能看出底下空荡荡的。

    她一进屋就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大概是想要他说出“确认有误”这种话。云雀无话可说，事实该是如此便是如此。最后她先移开了眼，一步步走向了放置棺木和遗体的房间，草食动物们陪着她，仅仅这次云雀允许了他们的群聚。

    云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去看那个房间，去看沢田纲吉，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哭泣才会咒印一样留在他的脑海里。

    沢田纲吉一生内敛、安静，同样体现在她的哭泣中。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她也不会放声大哭，在人前哭出了声音就能说明她真的超越了极限。那种声音，与其说是泣音，云雀觉得更像是什么鸟的啼叫，细长又绝望，每一声都能让闻者尝到凌迟之味。

    云雀没有等纲吉哭完，他径直地起身去换衣服，然后把情报所显示的“密鲁菲奥雷日本支部”搅了个稀巴烂。那栋建筑里面别说活人，连块完整的砖都找不到，夺走沢田夫妇性命的黑手党被匣武器刺成了马蜂窝，让总部过来收拾残局的人把上一顿饭吐了个精光。

    彭格列云之守护者自此一战成名。

    然而再强的头衔也不能把沢田纲吉的咒印从云雀的脑海里摘除出去，还好沢田纲吉不爱哭，只不过现在倒在地上那两个马上就要死的小鬼会成为契机。这么一想云雀就烦躁得要命，造成这一切的γ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小卷把那个男人串在尖刺上，云雀举起浮萍拐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偏偏小小动物赶到了，他不爽了一秒，还是敛了力道，若是按照原来的力度攻击，小小动物将会看到男人的头被生生打飞出去的血腥场景。然后他的潜力开发也不用做了，她大概会看到他就发抖腿软。

    居然只把人打晕了，简直就是他的耻辱。想了想云雀还是没有补刀，小小动物那么脆弱，吓着了可不行，要好好养。

    “云，云雀学长……！”

    真是久违的称呼，感觉还不错。云雀侧头，那张和十年后一模一样的脸映入虹膜，他才想起他最后一次和这个时代的小动物的交谈是不欢而散的，云雀的心情立马晴转阴，当见到她奔向那两只草食动物，雨已经下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转头就进到地下基地。他只顾着走他自己的，也不管后面纲吉有没有追过来——她会追过来的，就像这十年里的每一次他转头就走，而她会追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