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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手衣  (第4/4页)
br>    袁直不断高声愤吼,一遍遍重复,像头蛮狮。    若拂没有理会,视他如无物。    “结亲,是天降甘霖,姐姐走运。退婚,是周全体面,理该承情,全由你袁家说了算。    姐姐说过,袁门是书礼世家,她那般谦卑,学着操持中馈,一心一意要与你相配,谁知洛阳书礼世家也这般下作。    还是对着我等蝼蚁,公子高贵,袁家不屑想个更高明的法子?只叫山贼掳走她,逼死她。”    她的话哀怨又锋利。    眼里翻涌着滔滔暗流,终在“死”字那里落下一滴泪,坠在袁聪眉心。    盈盈一颗。    犹如朝露。    酸涩顺着几乎看不见的肌肤细纹渗透下去,悄然无声渗到心间,袁聪心痛如绞,有苦难言。    他没想到,自己派人到豫州的事竟然被她知晓。    可他不是查她出身。    曹家被除以后,当年侍奉曹后的宫人被汝南王屠戮殆尽,他多方打听,得知有宫女幸免,如今二人结伴住在豫州,他只是向两个老媪打听一二。    袁聪如鲠在喉。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从自己在祖母那里听说“周若兰”遇险,贼匪面前失节,到必须退婚,只是一夜之间长辈的决定。他想动身去豫州,祖母并不同意,如果他身强体健,或许可以趁夜快马,可他是个残废。    一个不良于行的残废。    他如行尸走肉默然两日,在祖母怒火下同意了退婚。    祖母姑母如此厌薄,他再执意要娶“周若兰”,她们不会对他怎样,可是“周若兰”入门之后,等待她的只有险阻。    他不敢忤逆长辈,不愿见她再次受辱。    只有退亲。    真正的周若兰无辜遇险,他以为的“周若兰”安然无恙,正在面前质问他的薄幸,误解山贼的事与他袁家有关,他要怎么说明,又该如何陈情?    袁聪茫然无措。    第一次恍惚自觉残的不止双腿,还有口舌。    他长时间的沉默,落在若拂眼中,咀嚼之后,有了新的体悟。    “你果然不知内情。”    她指尖往下,忽然重抚袁聪耳廓,“袁门老虔婆既没和你通气,那就是你听说姐姐被贼人掳走,认定她失了贞节,所以要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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