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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大局已定就放松警惕。只要借这次谣言事件，多多调查百官行止，和一些极过份流言的出处，也便能查出许多心怀二意之人，就算眼前不便处置，心里有了数，将来也能防备？”

方轻尘懒懒洋洋道：“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柳恒怔怔看着他，良久不语。方轻尘有些不耐烦了：“你偷偷摸摸的来找我，总不至于就是要问我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

柳恒终于长长叹息一声：“方轻尘，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一次次，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的替殿下做了许多事，却又总不承认。你是不是也一样可以拨弄筹谋，将许多人卷入战乱，让兵祸连绵，赤地千里，然后却还是这样，漫不经心，浑不在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方轻尘唇边极缓极慢的绽开淡淡的笑意，抬眸，眼神里都带着微笑，看着柳恒：“我也罢，秦旭飞也罢，甚至也包括你。我们的身份地位，权力职责，注定了我们翻手覆掌之间，都影响掌控了无数人的生死存亡。把许多人推进地狱的事，我们都做过，而以后，也许还会一直做下去。柳恒，莫非你竟以为，你或者秦旭飞，就比我清白？”

柳恒黯然。“你说得没错。我们谁也不清白。但是，我是秦人。秦国的土地百姓，是我发过誓要守护的，那些倒在战场上的将士，每一位都是我的袍泽。所以，虽然我也不清白，甚至我还曾经从中得利，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问你一句……”

他注目望着方轻尘。

“是你，对不对？”

方轻尘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你既然来问我，想必是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

“是。只要还有一丝不确定，我就不会对你提一个字。我和秦国都不能承担你的愤怒，殿下更不愿你受任何冤枉委屈。”

“既然都已经确定了，为什么还要多费口舌来问我？”方轻尘似笑非笑看着他：“想来大义凛然的责备我？还是想满怀被骗痛苦的来问我，为什么？”

柳恒静静站了一会，终于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