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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涛拿着剥好的鸡蛋，看着他肿起的的半边脸，说：“过来，再敷一敷，消淤止痛的。”

高铭往后缩了缩，又抢过他手里的鸡蛋，说：“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敷什么敷，痛死了。”

蒋涛拉下脸，低声说道：“过来！”

他声音里夹杂的怒气，让高铭一愣神，才慢吞吞地靠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蒋涛捏着鸡蛋，在高铭脸上慢慢地滚动着，痛的高铭龇牙咧嘴的，也没再吭一声，垂下了眼。

还上高中那一会儿，他在学校很捣蛋，经常和学校那些混混打架，每次都鼻青脸肿的，浑身是伤。他根本和韩诺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跌打酒。

听别人说拿热鸡蛋敷敷可以化淤止痛，韩诺就把自己的饭钱省下来，买了鸡蛋就给他敷，然后两人再把鸡蛋分了吃，每次都是他吃蛋黄，韩诺吃蛋白。

韩诺说是他喜欢吃蛋清，可是两人在一起后，高铭才发现，韩诺其实不喜欢吃鸡蛋，尤其不喜欢吃蛋白。

蒋涛敷完后，把鸡蛋放进了盘子里。高铭把鸡蛋拿过来，看着原本白嫩的鸡蛋变得脏兮兮的，他心情复杂地剥开一块蛋白塞进了嘴里。

蒋涛一把夺过他手里剩下的鸡蛋，说：“这个怎么能吃？饿了的话，一会儿让张嫂给你做点吃的。”

高铭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缓缓地嚼着嘴里的蛋白，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

高铭硬是把眼里的水汽逼了回去，有些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蛋白，抬头冲蒋涛说：“客房在哪里？老子困了，要去睡一会儿，饭做好了叫我。”

蒋涛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再说什么，把他领到了隔壁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取出一身灰白格子的棉布睡衣，递给高铭，说：“这是我的，你先穿着，明天带你去买新的。”

高铭站在床前，脱了自己的衣物，换睡衣，说：“不用了，我自己有，明天去取过来就好了。”

蒋涛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间，关好门，又回了自己书房。

张嫂做了一份四菜一汤端进来的时候，蒋涛看了看表，都十点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去了隔壁。

床上，高铭身子缩成一团，拿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