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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孩的行动力和主动性比他想的更强,云秋再次偏离了计划,他没有等他先提出离婚,自己就想到了这里来。这也算是他半年以来的强压式教育有了成效么?云秋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是讪讪地站在那里,觉得萧问水好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又像是一潭沉寂的死水。他只是小声问:“……可以吗?”那样子就像他以前每次问他,大哥哥,带我去坐摩天轮,可以吗?你亲亲我,可以吗?拒绝云秋的结果一般不会很严重,因为这小孩即使被拒绝了,也依然会想方设法地达成自己的愿望。他不带他去,他自然可以找到别人带他。他不肯吻他呢?日后会不会找别人吻他?那一刹那,萧问水的思绪沉入混沌的迷蒙中,走神了片刻。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云秋还在等他的答复。这个小东西也知道离婚了,这比他预想的要快。他的协议书还未完成,这个小孩就已经先他一步,准备离开了。这种超出他计划之外的变故让他的心底浮出一些焦躁不安,尽管这个变故无非是提前了他已经计划好的前路。云秋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上课铃,云秋听了总是一阵心慌。他手忙脚乱地低头按下,本来是想下意识地挂断,结果两下点成了免提。温存锐的声音大大咧咧地从里面传出来:“云秋,我在给你买睡衣,小熊的睡衣断货了,我给你买兔子的好不好?”他知道云秋住过来的第一天晚上没有睡好,因为没有小熊毛绒玩具可以抱,也没有小熊睡衣可以穿。他停好车,买完了宵夜,顺带着就在这里面的商场逛了逛。云秋说:“好,大熊,你过一会儿再给我打电话。”他想要继续和萧问水的对话,匆匆挂断了,再抬起眼睛时,却有点愣住了。在这一刹那,萧问水双手爆出青筋,双眼发红,像是发了烧一样,很亮,也有点可怕。那股子沉闷的、压抑的焦躁在此刻聚集到顶峰,灼烧着人的理智,快要崩散、破裂开来。云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怕他这个样子,就像几个月前的某个深夜,他喝醉了,浑身冰凉地把他拒之门外,那种深深压抑、克制住的戾气与绝望,让云秋心生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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