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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洛言，”我忽然觉得累，不想再跟他周旋，“我都想起来了。”

他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住。

“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想起来么？”我看着他眸色幽深的眼睛，轻而倦怠地问：“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郑洛言看过来的眼神开始细微地波动。

他的声音温柔地低下来：“……你从我身边消失的第一天，我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厌恶你。但我偷偷找过你，我远远地看着你的样子，从你面前逃开了。”

我不自觉捏紧手指。

世界在晃动。我被按在地板上，冰冷的针头扎进静脉。

我挣扎，呼喊。最终也没有人来。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害怕针头，不输液不打针，只靠吃药熬过大大小小的病。

看见我的动作，郑洛言疼惜地劝哄我：“楚墨，把手松开，会受伤的。”他的手匆匆伸过来包裹住我的手，逐渐化去我的力道。

“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我没有违抗杜月萱带你走。”我察觉到他的声音竟然带着轻微的不稳。

……这个男人也会感到害怕么？

“第二天，我回到公寓里。房间的角落掉落着那块你送给我的，但我把它在你眼前摔碎的表。我不可自制地回忆起你那时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捡了起来。第三天，我一个人在公寓住，起床之后下意识想去厨房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早餐。但哪里又有你？”

“很奇怪是不是？我以为我会恨你，恶心到不想再踏入那间公寓一步，但我错了。杜月萱封锁了你的消息，你整个人好像忽然就从世界上消失了。”他的睫毛颤动，“楚墨，你在我身边四年，早已经变成我的习惯。我忽然发现我对你似乎有点上了瘾，我戒不掉你。但你已经完全从我的生活里消失。——而我的生活带着你的烙印，你抽空了它。”

“我发现我无法忍受你的消失，因为到处都是你的痕迹。我失去你，意味着我再也不会完整。但唯一掌握消息的只有杜月萱。我几乎是从零开始真正迈入我以前厌恶的世界。为了摆脱杜月萱的控制，为了一个执念，为了你。”

“我终于知道你在s市的消息，所以才接下与你们公司的合作项目，亲自过来找你。可遇见你，真的只是个偶然。我感谢那个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