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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

他的好友此刻俨然已经站在正派人士的角度，他不会怜悯自己。

若有一天，自己落到这些正派人士的手中，不是被剥皮，就是被活活地给凌迟。

他知道，他的好友固然跟他关系好，可是，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他的好友不会叛变他的正派。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而他曾经以为可以依靠的那人，此刻已经压在自己身上，开始以下犯上了。

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好。

他只是觉得莫名心累起来。

他想坐在地面上，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天空。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狂风暴雨降临。

可是，他不能。

他虽然想这样做，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一旦他这般做后，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他知道……

所以，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是站起身来，他定定地望着这个俊美青年。

这是由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俊美青年。

这是多么熟悉的面孔？

可同时，却又是让他曾经日日夜夜都害怕，都恐惧的魔鬼面孔。

就是眼前这个人，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击，让自己逃无可逃。

可也是这眼前的这个人，救赎了自己。

让自己觉醒了魔族的血脉，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是李家人，帮助自己血洗了那些仇人。

是这个人在自己孤独的时候，陪伴着自己。

而自己也教导着这个人，手把手地养育着他。

想到这些事情，竹禾微垂眼睫，遮挡住眼底复杂而又难受的情绪。

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做是好。

他觉得进退两难。

他觉得他也许该原谅这个师弟。

这个师弟只是迷失了自我而已，只是……

只是被那些可恶的魔族带坏了而已……

说不定，师弟根本从未有那种心思……

可是当他这般想时，他抬头望去时，却只是撞入那深邃的眼眸，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这暗芒竹禾很熟悉，熟悉到让竹禾想逃跑。

每当这个人想到什么花样儿折磨自己时，眼底就会流过这种暗芒。

他曾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