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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座下叩拜的苏泽招了招手，苏泽便乖巧地凑上前来。

瞧着面前满脸血污、发丝略显散乱的弟弟，苏澈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发丝，而后亲手为对方擦拭尽脸上沾染的血污。

苏泽却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污脏了苏澈的手，想要退避，却被苏澈握住了手腕，钳制住了他的行动，动弹不得，下意识对望过去——向来阴鸷深沉的兄长，如今目光难得一派柔和之色，眼中满满是他的倒影。

或许是气氛烘托，亦或是面对唯一可信之人难得展现出的温柔。

苏澈一改往日的肃杀冷凝形象，出口的话语竟似寻常人家兄长的和蔼可亲，“阿泽……永远别离开兄长。”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印刻在苏泽心间，令其愣怔当场。

呆愣愣的，一时之间竟是连话也不会说了。

那一刻，因着苏澈这话，苏泽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样地有价值。

他不过是将军府上的庶出，由卑贱娼妓爬床生下来的孽种，若不是他的兄长向主母开口求情，没准没等他出生，他便随着他那爬床的娘一同被杖杀。

是兄长给了他命，是兄长带领他建功立业有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如今也是兄长肯定了他存在的意义与理由。

其实用不着他兄长开口祈求，苏泽告诉自己，他这一生一世，也只会为了兄长而活，即便是为旁人所不齿，只要是兄长的命令，他都会一丝不苟地遵照执行！

哪怕，是让他与天下为敌，他也无畏无惧！

时代背景三纲五常的束缚，将苏泽塑造成了这么一个无视正道正义三观毁坏的愚忠形象。

但在亟需人手心腹铺路的苏澈这里看来，能有苏泽这么一个铁头死跟他的小弟，实在是再好不过。

所谓的忠义在苏澈看来，纯粹多余，如今世界都要崩坏了，能够多快好省力挽狂澜才是他应该去想的。

而那些会举着大义大旗阻碍他前行脚步的绊脚石，他将毫不犹豫一脚将他们通通踢开。

可苏澈也知道，即便是日后这个世界稳固存续，他的存在在后人笔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形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