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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木大致看过之后，却没有急着让姜青禾看，而是压下了少年的手，说道：“今天我答应了你，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事情的真相已经超出了你能想象的范围……”

姜青禾微怔，半晌握着了俞木的手，回他：“好，你讲吧，我不怕。”

俞木点点头，从自己和戚远小时候的事，那些误会，还有醉酒后被绑架，强迫进入脑域世界，经历了五个世界，回到现实，面对的却是沉睡的戚远，一直讲到重启，一步步治疗青年病态的精神，到现在已经临近收尾，他和姜青禾身处的是第五个世界，结束之后，戚远就会醒来。

说完这些，俞木又讲到了苏慕寒的奇怪之处，还有对方存在的危险，包括那枚戒指的实际目的。

至此，他便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姜青禾的了。

俞木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少年，已是满脸坦然：“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我想应该能解开你所有的困惑了。”

姜青禾握着俞木的手收紧，像是才被他这句话从震惊中拉回来。

大脑消化着过大的信息量，最后捋出清晰的思路。

他也是戚远，却是对方精神里注定要消失的那一部分。

姜青禾这个名字只能留在俞木过往的记忆里，而不能作为单独的一个人和对方永远在一起。

就连同这个世界也都是假的，只是戚远编纂出来的虚拟的世界。

他一直以来所争取的，所努力的，所厌恶的，所深爱的，不过是一场幻梦，终归要化为泡影。

俞木从始至终都清楚地知道着这一切，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因为对方喜欢的人是戚远。

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主人格。

而他，姜青禾，不过是一个附属品。

不管如何努力，都只能留下一个无意义的代号。

凭什么？

长久以来压抑在骨子里的暴戾情绪涌上意识，姜青禾低垂着眉眼，手上用力，几乎要将俞木的骨头捏碎。

凭什么他就要当一个附属品？

凭什么他不能作为姜青禾活着？

如果……如果……

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极端的想法，姜青禾漆黑的眸子中掀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