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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海往事】四  (第3/4页)
」话语间隐隐带着丝笑意。我抬眼瞥过去,她又    绷紧了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一集结束,母亲就出去了。我吃完    饭,主动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她正好打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    还有几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我没话找话:「咋洗这么多,床单    被罩不才换过?」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嗯了声,也没说什么。把碗筷放进    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    ***    ***    ***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    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    起了,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ere We Go」。当然,    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    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姥爷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姥姥    出来散心。姥姥那时已经老年痴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她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    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火坑里。姥爷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    我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    时值高考冲刺,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    炒了俩菜,闷了锅卤面。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爷爷说:    「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啥还难为你啊。过两天审完了,人就    放出来了。」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    下来。    「哟,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    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来人正是    我大姨,陆永平的老婆。记得那天她穿了个V领短袖,下身似乎是个短裙,没穿    丝袜,脚蹬一双松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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