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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春 第25节  (第3/4页)
时行这问题问的很失水准。    却仍是像模像样地揖了个学生礼,不答反问:“裴卿今日真是像足国子监夫子,学生眼下的确心生一问。”    “如卿方才所述,为何贤哲竟如此坚信固守自己的主张?    “他们彼时沾沾自喜写上去、自以为能青史传名的东西,在今人见了都要骂一声愚蠢呢。    “何必露相。”    裴时行坐的端直,似一个真正的夫子一般,垂眸思量片刻,轻声应她道:    “取舍之道罢。殿下知臣眼下所为之事,或许在臣看不到的将来,如今举台阁枢机之智所生的许多举措也要被后人骂一声愚蠢。    “纵是辉耀于当世当时,日后久而衰腐,抑或物极必反,也总会有纪纲颓坠的那一日。    “届时,我成朽骨,又会有更光明的东西来兴替。    “可臣既于今时今日见了今人正在遭受的种种苦痛,便应当助之。    “这不是露相,只是可惜囿于此身此识,臣之所思亦会有许多疏漏,只能解一时之渴。    “譬如补船修橹,纵有沉覆,也只好再楫一程罢了。”    “但即便在百世之后被骂一声愚蠢又何妨,我受下这骂名便受了。”    元承晚话是试探,听罢裴时行所言却笑而不语。    她奉行治则仕乱则隐的推移之道,弘道前必要保身而后才能行。    却不知世间竟当真有如裴时行这般“天真”之人。    可是保身乃明智之举,天真又何妨一试呢。    来日方长,她或可同裴时行且行且观。    室内一时寂然,唯有庭中蝉鸣。    今日一论,她未问他所求,他亦未答她所问,可许多东西分明见晓。    长公主眼眸转了转,于夏日昼光中作沉思状,而后恍然叹服道:    “裴卿果真风致高远,若叫史官记录,必能将卿之磊落百代流传!”    可她嫌这话不足凸显裴时行的高义,又补一句:“表兄亦是如此出尘之人。”    裴时行故意不受她激,风轻云淡道:“哪里哪里,沈信士神超形越,我等俗人怎可与之列名。”    修长指节却忍不住紧了紧,手中书册也无端折了书脊皱了页。    隔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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