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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章(耶鲁德忏悔文) (第2/3页)
。 “神从未离开,只是祂所爱的一切,本身就是罪吧。”我笑了,那笑声里没有癫狂,只有理解。 这理解如同一道裂缝,贯穿整个神学院的穹顶。 钟声敲响第七下。 咚—— 我此刻终于明白:全世界都是罪。 沉重的难以呼吸。 那一夜,雪在窗外无声坠落,隔着厚重的石墙,我似乎能感觉能听见另一个时空同时在呼吸。 在遥远的东方,一道晨雾笼罩着山与寺。 咚—— 钟声巨响回荡,人人心中都有要忏悔的过错,竹影随风,老僧静坐于殿前,合掌而不言。 一滴露水自佛像指尖坠下,砸在石面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穿越万里时光的回音。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灰白的砖瓦上,有渡鸦振翅飞起,带走未干的露。 神学院的自习桌上,耶鲁德的日记最后一页,墨迹还未干。 那上头只有一句话:“当我理解了罪,我就成了罪本身。” 它们在思想之下孳生,如血在信仰之下流淌。 我离开了。 一只手复在页上,指节修长,肌理冷白,指尖轻轻描摹着那行字,动作几乎是温柔的。 那张脸俊美得不近人情,五官彷佛由神亲手凋琢,却失了灵魂的光。 五官线条锐利,眉骨深而冷峻,鼻梁挺直,薄唇却带着天生的冷淡,皮肤白得不真实,像失落于尘世的圣像。 他的眼睛最不像人。 冰灰近乎透明,像被从天堂扯下、落入尘埃后遗留的碎光。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只映出别人的倒影。 黑发落在耳畔,微微凌乱,更衬得那张脸像堕落的天使——美得不可思议,却空无一物。 男人垂下眼,眼底的阴影深得像浓墨,一滴蜡泪落下,灼在纸面,与墨迹融成黑红一体。 “是啊……”他低声道,语气冷淡得像陈述事实。 下一刻,他阖上日记的书页,指尖沾了点墨,抹在自己的喉口。 那白净的脖颈上,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大得像是被硬生生撕裂,喉骨断开的声音似乎仍在空气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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