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篇3（重修） (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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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予今的视线落在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上。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眼，应道：“好。我会配合。”

    看她答应了，赵组长点了点头。

    “程女士，”他语气严肃起来，“我知道，那份通报.....可能离你期待的正义还有距离。这里没有录音，我姑且以个人身份，多说几句。”

    程予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

    “有些事情，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他斟酌着字句，“堰都的情况，盘根错节，某些关系网络扎根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问题，不是靠一两次突击调查、抓几个人就能连根拔起的。这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策略，更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他的话语委婉，但核心意思赤裸而冰冷：阻力巨大，困难重重，彻底清算不现实。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大局，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造成更恶劣的社会影响。同时，集中力量，在可能范围内，争取实现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赵组长看着她，目光里有一种试图寻求理解的期待。

    程予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赵组长继续说道：“对于主要犯罪嫌疑人徐某，红色通缉令已经发出。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们追缉的决心都不会变。”

    “对于某些涉嫌非法干预司法的官员，我们也在依规进行严肃的内部审查和处理。虽然过程可能不会完全对外公开，但请相信组织的决心和纪律的严肃性。

    “程女士，”赵组长最后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官方持重，“你的坚持和勇气，我们都看到了。也请你.....再给组织一点信心和时间。”

    程予今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越过赵组长的肩膀，落在询问室墙壁上单调的灰色软包上。半晌，她才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的工作。”

    她站起身，礼貌地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询问室。

    赵组长独自坐在询问室里，看着对面那杯几乎未动的、已经冷透的茶，良久，发出了一声复杂的叹息。

    程予今走出派出所，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抬头望了望天，一片湛蓝，很高，很远，也.....很空。

    她定定的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走入街上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