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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被凝视的感觉,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她.....好像蹲下来了,离我好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带着体温的气流拂过我脸颊上干涸的泪痕和污迹。 我努力撑开一点眼缝,看清了她的脸。她的那目光.....天啊.....那目光..... 那目光不再是带着偏执和疯狂,不再是带着打量宠物的审视,也不再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这太荒诞了。太可怕了。 是痛糊涂了吗?还是这地狱终于把我的脑子也熬成了一锅烂粥,让我开始产生幻觉了?一个逼迫我进行残酷二选一、给我套上这身枷锁、把我扔在这里听我弟弟惨叫、拍摄我最不堪的模样逼我看的人......她看我的眼神里,怎么可能会有悲伤,怎么可能会有.....怜惜。 ------------------------------------------------------------------------------ 时间彻底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 身体的界限在模糊,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寒冷或温暖。所有的感官都被那无处不在的、混合着污秽和塑料味的暖风,以及那永不停歇的惨叫声淹没了,只剩下一种空茫的虚无。 突然,车库顶上那盏昏暗的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黑暗,绝对的、纯粹的黑暗降临了,瞬间将我吞噬。 但惨叫声没有停止,依旧在我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它已经成了我精神背景里永恒的噪音。 偶尔,车库的小门会轻微地响动一下,可能是李宜勳打开门查看我的情况。但更多的时候,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我脑子里永不停止的惨叫。 我蜷缩在水泥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虚无。大脑像一片被暴风雪洗劫过的荒原,寸草不生,白茫茫一片。什么逃跑,什么报警,什么程予今,什么父母.....所有曾经支撑或困扰我的念头,都被那无尽的惨叫和黑暗彻底碾碎为齑粉。 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醒着。意识像一片羽毛,在混沌风暴中起起落落,找不到落脚点。我开始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羞耻,感觉不到悲伤,甚至感觉不到痛苦。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无边无际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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