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明天去给你退婚 (第6/6页)

她眼底的陌生和抵触伤到，邵铎嘴角扯出嘲弄弧度，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我们谈谈。”

    闻言，原禾雪白的脖颈缩了缩，别开脸：“我该说的，都和你说了，没有其他话了。”

    “……”

    邵铎后腰抵着她的书桌，不想说话，转头就看到书架上明显摆放着的相框。中间是他们俩的合照，时间是原禾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多少日夜覆去，都不曾模糊。

    “真漂亮。”

    他看着合照里的女孩，那时的她生涩，秀丽，腼腆，眼里有他。现在的她，张口闭口就要和其他男人长相厮守，让人讨厌。

    原禾的目光一同投向那张照片。

    是拍立得拍的。

    就一张。

    她看了好久，撑着身子下床。在邵铎的注视下，她取下相框里的纸片，毫无犹豫地撕碎。

    邵铎眼底的情绪四分五裂，呼吸一塞。

    原禾就把撕成一块一块的照片扬起，曾经被定格的瞬间现在全被销毁，残肢簌簌落在地上。邵铎垂眼看着，手动消除他们回忆的原禾已经重新上床，很明显躲他，钻进被子里。

    “麻烦帮我关门，谢谢。”

    她嘴巴被被角压着，声音闷闷的。

    邵铎回神，看向她，只是许久，都说不上话。他明确感知到，有些东西一去不复返了，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小女孩，现在只想把他拒之门外。

    胸口撕扯似的痛，他熟练地在她房间行走，拉开柜子旁的抽屉，找出吹风筒。他动作不友善，随手丢在床上，口吻冷冰冰的：“先把头发吹干，免得又头疼。”

    原禾眼皮跳了下。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种琐事。

    不想被他借题发挥纠缠，原禾围好衣服，坐在床边把吹风筒插电，没有要去洗手间的意思。邵铎没管，从裤袋摸出烟盒，走到窗口。

    吹风筒嗡嗡的声音响着，开窗点燃了一支烟的男人俯身，夹烟的手指懒懒搭在窗外，猩红烟头在晚间的风中明灭闪烁，他一口没抽。接连烧光两根，他整理好脑中的情绪。

    原禾的头发正好吹完。

    从窗口流过的烟味散光，邵铎关窗，密闭的房间重新恢复死寂，静得原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两人谁都没说话，她先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想赶人，就被他没有起伏的语气打断：“明天，我去盛家给你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