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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 (第2/4页)

直冒。可她娘只会骂:“一天天手脚慢得像瘫子,怎么不去学人家死了算了?”

    气温一天天回暖,春天渐渐没过冬日的尾巴。

    爹妈要把她卖了,换一笔彩礼。

    不是明说的“卖”,但她听得明白。他们口口声声说:“女人嫁人早是福气,彩礼能补贴家用,还能给弟弟娶媳妇。”可她知道,这就是一场交易。

    叶希微坐在灶台边,手上洗着菜,眼睛盯着地面,假装没听见屋里那些“说亲”的对话。亲戚们叽叽喳喳,说男方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家里条件好,人也“老实”,只是年纪大了点,四十多没结过婚。

    “叶希微一个黄花闺女,能嫁过去是她的福气。”有人笑着说。

    她捏紧了手里的青菜,一言不发。

    她才,刚刚成年,就要被迫嫁人然后一辈子像妈妈一样一直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宝为止,就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山沟里,就要一辈子围着灶台转吗?不不不,内心的声音剧烈震动着胸腔。

    那天夜里,她偷偷从父母房间里翻出了藏在旧衣柜底下的几沓钞票。她的手一开始在发抖,但她闭上眼,咬咬牙,还是把钱塞进贴身口袋,然后拿上身份证,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山里的夜晚很黑,连星星都像不愿照亮这条路似的躲在云后。叶希微背着一个旧布包,穿着破旧的帆布鞋,一步一步往县城走。她不敢搭顺风车,也不敢回头。每走一段路,她都害怕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她走了一夜。鞋底早就开了胶,脚磨出了血泡,但她不敢停。凌晨四点,她终于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售票窗口前,她摸出那几沓钱。售票员不耐烦地问:“去哪?”

    她愣了一下,低声说:“最南边的,有车去就行……最远的。”

    她买了一张去南方城市的硬座票,那是她从地图上记得的最靠近大海的城市。她不知道那是哪里,只知道,那离家够远。她怕如果离家不够远,就会被人抓回去,像头牲口一样绑回去成亲。

    火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她靠在车窗上,第一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但她知道,远离只是开始。

    到了城市,人生仿佛又掉进了一个陌生的大缸。城市高楼林立、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忙,没人关心一个背着包的小姑娘从哪来、去哪。叶希微先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她就开始找工作。她没学历,也没经验,只好干些底层苦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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