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怀冬 (第4/4页)

项，你要与靖国角力，就不能只伸出一只手。公主，一旦开战，我需要的是整个月升。”

    “哦，那就加上香料。”小云随口道，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就把香料赚来的钱都给你吧。”

    乌尼格日勒闻言，有些诧异。

    月升香料自先王三代以来，都只列在药材的名录，香料出口买卖，都是民间生意，王室并不插手，只征收微薄的关税，与它实际的价值比起来，九牛一毛。

    香料来自长生山脉深处，密不见人的深山河谷。越是古老的香木，所出产的香料就越贵重。原本这种温和辛暖的味道并不受到当地民众的追捧，反而因为它可以止痛，而被医师注目。月升王室冬日熏香的习俗，在一开始也是源自香料能平气驱疫，治疗上热下寒等症。最早山脉里出产的香料，大多仅供王室。深山之地，守境的边民没有畜牧农田，王室就将此作为恤民之政，特意贵价收购。后来，香料才逐渐在王公贵族中盛行，乃至传到远方，在遥远的异国变成堪比黄金的珍宝。

    香料来自树木断肢、被侵蚀的部分，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香木都能产出香料，有时砍伐一整颗大树，也无法找到一块，不少树木，甚至被全身剥皮而亡，就是为了树皮上那薄薄一层香料。

    未等他开口，小云又讲：

    “只是大量开采香料会损坏森林，长生山脉没了，我们月升就没有根了。但是香料能赚很多的钱，既然靖国这么喜爱香料，想必也愿意为它而亡。”小云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像是短暂地从走神中醒过来，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你要插手香料生意？”乌尼格日勒问。

    小云看了他一眼，乌尼格日勒看见小云金棕色的眼睛凝视着他，她并不言语，站起来从香囊里捡出一块香料，自顾自投入炭炉里。

    他们两个一时没有说话，都在注视着铜炉里升起的袅袅白烟。

    白烟在炭火中逐渐燃烧，辛香满室如水盈，隔着香雾，乌尼格日勒看见小云乌木般的长发轻轻荡漾。

    乌尼格日勒静默了一会儿，垂头行礼，示意要离开。

    铜炉里最后一抹云飘挂在她眼睫上，“你走吧，阿萨。”小云轻柔地抬了一下手，“要叫马儿跑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