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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昏暗的學院走廊,冷風從沒關緊的窗縫吹入, 窗簾輕輕飄動如水母的圓傘狀邊緣。 那刻夏站在書架與書架間,正低著頭查書—— 熟悉的學院前輩從背後貼近,嗓音柔和。 「你值得被人理解,那刻夏,像你這樣聰明的人……」 學長總是親切地直呼他那刻夏。 手掌溜入襯衫縫隙,捏住脆弱的乳頭。那刻夏試圖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舌頭消失了,發不出呼救。聲音不再是記憶中的學長,而像極了白厄。甚至他回望,發現那張臉已逐漸扭曲變形,只有金眸亮得嚇人,是萬敵的金色眼睛。接著,變成了一團模糊的黑雲。黑雲伸出一雙手,驀然抓住那刻夏頭髮拖行,一路從走廊穿透了層層牆壁,直到荒野,低沉的喘息從黑雲中傳來。 喘息的節奏太熟悉了, 那刻夏是從一半染血的視野與嗡嗡耳鳴中聽見並且記住的。 他全身發軟,因為驚嚇而被摁住。 那喘息不是跟蹤狂的,更不是高談闊論的贊助人—— 是來自與那刻夏建立過短暫友誼、卻把他引至郊外痛打的學長。 曾經幫那刻夏提過沉重書籍的手, 一次又一次從單邊賞他耳光, 金色血跡如噴漆,濺散在荒地的草叢間。 學長一邊喘息著,一邊高聲嘲笑金血種是那麼脆弱, 竟然和他們一樣也會受傷,也會倒地! 那天是從出生以來唯一一次, 那刻夏從別人口中聽見,他很「愚蠢」。 學長總是親切地直呼他那刻夏。 那刻夏曾經為此微笑。 你好愚蠢,那刻夏。 那刻夏寫過無數論文的腕骨,被皮靴踏住。 學長微笑著拾起了一塊石頭。 教授不希望任何人再叫他那刻夏。 那刻夏驚醒時,全身深深陷入被單,額上沁出冷汗,喉頭乾澀發燙。 他不知自己是因痛苦還是害怕而心跳加速—— 還是兩者皆有。 空氣中有殘留的信息素味道。 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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